时间:二十七日十二时——十七时。
地点:南京
张冲带着人进站。
谢云亭跳上月台,向站台上的京沪快车走去。突然一支枪口对准了他——是秦岚!谢云亭拔枪和秦岚对峙。秦岚说:“昨天我还以为你去上海是为了挽救瞿言白的丑闻,今天我才知道你去上海是为了给共党报信。”谢云亭说:“你太会想象了。”秦岚又说:“其实在前天夜里,我看到你在开瞿主任的保险箱,就隐约猜想到你是谁了。今天当我得知你其实知道码头上的贵客身份时,我就全明白了。”谢云亭说,“看来今天你我是狭路相逢了。”秦岚说:“不尽然,只要你听从我的规劝,投身于我们,你我今天应该是一个新的开始。”原文来自挖掘网,谢云亭说:“这不可能,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那么今天你我就只有一个人能离开这儿了。”说完他开了枪,秦岚中弹倒在谢云亭的怀里说:“死在你的怀里我不后悔,你是我心仪的男人……”她说:“我曾经为之热血沸腾的国民党,现在就像个病入膏肓的垂死老人,大敌当前,还内讧第一,这样的党还有什么希望!我知道我拦不住你赶往上海,因为你是有信仰的人……我拦你,是不想让你上这趟列车,因为列车上有危险,戴……”话没说完就死了。
谢云亭向四面一看,旅客正在拥向列车,有几个人却正向这面跑来。抬腕一看表,离开车时间还有几分钟,他向铁路员工更衣室跑去。
向这儿跑来的是张冲,他看到地上躺着的秦岚,一下子惊呆了。
谢云亭换了一身列车员衣服,飞跑着登上了列车。
火车站月台。张冲狂嚎着扑向躺在地上的秦岚:“你的花容月貌,你的冷若冰霜都到哪儿去了?”
火车一声长鸣开动了。张冲猛醒过来,紧追几步:“我还没有上车呢!”
飞驰的京沪快车。谢云亭站在车厢过道间,警惕地向两边车厢张望。谢云亭警觉地发现从车尾方向出来两个乘警,喊着:请乘客们坐在座位上别动,查票了。谢云亭再仔细一看,惊出一身冷汗,跟在乘警后面的竟然是阴沉的戴先生。接着有两个便衣赶来把住了车门,谢云亭趁两人去检查洗手间,赶紧往还没有查票的车厢走。一个便衣拦住了他。谢云亭反问:“先生,有什么事要我效劳?”便衣把他误认为是列车员了,放行了。
火车站站长办公室。养着八字胡的站长把派司还给张冲:“张队长,我知道你有重要公事,可我不可能单独为你调派一列专列吧。你最快只能乘坐从北平开过来的平沪快车了。十二时三十分进站。四十分发车。”张冲喊了起来:“还要等四十分钟?!”
招待所房间。瞿言白把几纸电码递给罗樟荣:“罗先生,这是我们侦听到的上海几家可疑电台的通讯电码,你看可有中共的电台?”罗樟荣挑出几份电报,伏案译电。他告诉瞿言白:“这是中共中央电台和江西朱毛红军的通讯,是核实参加苏区代表大会的人员名单,职务、人数、到达时间都有。这是鄂豫皖,这是湘鄂西……”
陈秘书长官邸花园。陈秘书长弹着译电纸,兴奋地对瞿言白说:“这下按住中共的脉搏跳动了,中共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下了!”瞿言白也兴奋地说:“我已要电讯组加强侦听,电文直接送罗樟荣。”陈秘书长问:“谢云亭落网了吗?”瞿言白黯然摇头:“他已经知道了罗的事……”陈秘书长急了,像饿狼般急转了几个圈连连问:“他怎么会知道?我们内部还有他的人?”瞿言白说:“平时和他交好的几个人都秘密加以监视了。”陈秘书长镇静下来,又问:“你去上海的人抽调齐了吗?越快越好!”瞿言白回答:“今天一定赶去上海。”陈秘书长语重心长地:“言白,你要记住,从来是成者为王败者寇,只要一举端掉中共中央,再有十个八个谢云亭也没人来过问。上海方面才是重中之重!”
情报股办公室。瞿言白推开门,一看秦岚不在,连声问:“秦股长的人呢?”有人回答:“秦股长有急事出去了。”瞿言白恼怒:“乱弹琴!轻重不分,我不是要她调集人员!”黄秘书进来,凑到瞿言白的耳边悄声说:“在火车站发现秦岚的尸体。”瞿言白一惊:“什么?”黄秘书补充说:“是张冲发现的。”瞿问:“张冲还没有走?”黄秘书回答:“张冲已经坐上了十二时四十分的平沪快车。”
瞿言白办公室。瞿言白亲自打电话下命令调人。
中统局大院。荷枪实弹的特工们或乘车或骑自行车,甚或跑步赶来
与魔鬼打交道的人第27集剧情介绍地点:上海
刘祥义蹲守安汉英的机关,见到好几张熟面孔,都是以前自己在江苏省委工作时的同事,他基本断定这就是中共江苏省委的所在地。可就是没有见到熟识的老上级“先生”。
代表大会驻地。王庸和米可夫听特科的同志汇报警卫情况。特科的同志说:“我们的警戒哨放出去三站远,尤其是有公用电话处都放了人,一发现异常,就会打电话回来报警。”王庸表示赞赏,米可夫却问:“撤退的通道呢?”警卫人员带他们视察撤退通道。米可夫提出异议,问王庸可备有车辆交通工具?王庸采纳了他的意见,立即叫特科的同志去租大小汽车备用。米可夫又问:“一天快过去了,罗樟荣怎么还不到,要是他负责警卫工作,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疏漏,他可是我们契卡培养的专家。”王庸说:“我也在等他回来。”米可夫又说:“湖北省委不是有电台了,为什么不发报给他们,问问。”王庸告诉他:“已经给湖北省委发报了,可湖北省委没有回复,或许湖北省委没有报务人员。”
地点:京沪快车上
谢云亭回头看逐个车厢逐个乘客查过来的戴先生一行。他闪身躲进软席车厢。他向前走去,觉得无处藏身,突然眼睛一亮,觉得走进了达官贵人的专用包厢,见坐着一对衣着很阔气的男女。他抢步上前,抢过热水瓶,给正想拿水瓶斟茶的男客倒上水。那男客斜着眼瞟了他一眼:“哼,我可不给小费。”谢云亭放下热水瓶退后一步,眼睛却瞄向带门的柜式行李箱。那男人施施然站起来,走出门去,进了洗手间。那女则连眼皮也不抬一下,管自己看电影画报。谢云亭趁机一闪,躲进了行李箱。那男人走回来了,四下一瞧:“走了。自讨没趣!小赤佬,想钱想疯了。”
软席车厢门口,戴先生吩咐手下:“我们要找的人可是个有大来头的人,很有可能就在软席车厢。要看仔细了,可别当面错过了,能藏人的地方都要瞧一瞧。还有我关照你们,软席车厢的乘客都是有身份的人,可别找不自在,闹个灰头土脸。你们照片上的脸都看真了?”
小特务们齐声回答:“烧成灰都忘不了。”
戴先生:“那好,我在自己的车厢等你们的好消息。”
两个乘警和两个特务走到官员专用包厢门口嘀咕。乘警说:“这是专用包厢,都是免票乘坐,我们可不能进去查票。”一个特务抬头看了一眼包厢的门说:“那这儿就不去看了吧。”另一特务反对:“上面不是说能藏人的地方都要瞧一瞧。”两人决定进去就亮派司,就说搜捕赤匪。两个特务进去亮派司说搜人,那男人就寒着脸问:“我可就是你们要找的人?”两个特务无趣地搭讪着,东张西望。一个特务突然指着行李箱说:“我们要看看这儿可藏着人。”谢云亭一听,紧张地紧贴着柜壁。那男人虎着脸一个箭步到行李箱前,拉开一角门,拽出一袋行李,撒了满地,责问:“藏着人了吗?”两个特务一边道歉一边辩解着:“对不起,我们也是公务在身……”急步出门去。那男人对女人说:“这场搜查有点不寻常,别是瞄着我们带的大土?你来把地上的行李收拾一下,我出去探探风声。”那男人出门去。女人收拾好地上的行李,拉开柜门,见到躲在里面的谢云亭,不觉发出一声大叫。谢云亭拨开她,就从另一边的车厢门飞跑出去。那男人闻声进来问:“出了什么事?”女人拍着胸口说:“吓死我了,柜里还真躲着一个人,就是那个列车员。”那男人说:“快看看,少了东西没有,别是个小偷。”女人仔细点验了下说:“一样不少。”男人盘算着说:“看来还真是共党,我得去告发。”女人反对:“人也已经跑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男人说:“只怕想省事也省不了,刚才我不让他们查行李箱,唬得住小的,唬不住大的。”话音未落,戴先生已经带着人进来了。那男人一见戴先生眼睛一亮,原来两人在上海杜月笙座上见过面。
戴先生命令所有的列车员集合,一个个辨认。
这时谢云亭躲到了火车头上,他直言相告是为了躲查票,赢得了司机的同情。戴先生猛然想到还有一个地方没查,就是火车头。他带着人走向火车头。这时火车进苏州站了。就在戴先生走进火车头的前一刻,谢云亭跳下了火车头。他弯着腰跑向车尾,在火车起动时,他跳上了最后一节车厢——邮车。邮车押运员正蜷着身子在打盹,谢云亭躲在小山似地邮包后隐住了身子。
地点:上海
车到上海,谢云亭从邮车箱窗口看到戴先生布置人严守出口处。他的一只眼睛还小心地瞄着邮车押送员,躲在邮包后,不让邮车押送员发现。邮车押送员下车去,招呼工人搬运邮件。谢云亭趁机溜下车,从邮件通道出了站。正走着,一个人拦住了他的路——是戴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