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大众号“腾讯深网”(ID:qqshenwang),作者 薛芳,修改 康晓,36氪经授权发布。
“产业丢失没什么,我苦楚的是这个舞台。”
桌子上的玻璃杯被李国庆猛力摔在地上,瞬间成了碎片,一向存于他胸腔的愤恨好像也得以时刻短的开释。
这是在腾讯新闻出品《进击的愿望家》节目采访现场。一年多时刻过去了,当当网创始人李国庆仍然无法放心。上一年1月15日,他被当当网的联合创始人俞渝——他的妻子,赶出了他一手创建的当当网。李国庆觉得不解、挫折、愤恨和冤枉。
“接到逼宫信的当晚,我就告知俞渝从此分家”。李国庆想不通,“为什么她要用这种诡计多端的方法呢”。
李国庆失去了奋战二十年的舞台,这个舞台从前承载着他一切的愿望。
1987年,李国庆北京大学社会学专业结业后,去了中共中央书记处农村方针研讨室,那时分他给自己定了一个方针,要做影响我国的100人。有个老领导对李国庆说,“搞研讨要耐得住孤寂,要你孤寂15年,你忍得住吗?”
李国庆不由得,他觉得那样的人生过分烦闷。5年后,他挑选了脱离。与此一起,他也调整了他的方针——“要成为我国有钱人里边的100人。”
一度,互联网创业的如火如荼给了他成果愿望的时机。但当下,被赶出当当的李国庆初步了他的第三次创业,进军常识付费,兴办迟早读书,用他自己的话来说,“翻篇吧,三到五年我要逾越当当。”
“网红”李国庆
李国庆的人生经历,以2010年当当上市为界。
当当上市后的李国庆是大众视界中那个李国庆,是微博红人。李国庆的微博是2010年当当上市后开的,当当上市前三天,他发了一篇140字的微博。
“当我作为成功人士站在纽约,真为大陆兴起骄傲。我在成婚前有过几任女友,不是一起,相差半年多。那是出国热的时代,每任都出国了,每次机场离别,咱们相拥哭泣,但我都拍着对方后背说:不是咱们不爱,是大陆太落后……”。
发完这条微博46岁的李国庆哭了。10多年的压抑跟着最终的回车键和行将敲响的上市钟声,变成了从胸口移走的石头。张爱玲说,知名要趁早,来的太晚的话,高兴也不那么爽快。
这句话用在李国庆身上亦很适宜。他从27岁初步创业,通过了20年,他想要的成功缓不济急。
即使这成功,来的晚了些,但毕竟仍是来了。李国庆没想到,他这条作为成功人士慨叹的微博引发了半数以上的负面谈论。
有人说,这人是谁啊?他算什么成功人士?暴发户!李国庆的朋友写微博支撑他,说:本来是一个挺好的事,有斗争、有艰苦、有爱情、有成功……但他用140个字的时分就没有表达清楚。
接下来,李国庆人气再三飙升,当当上市后,李国庆在微博上骂了一个月,先是骂当当前期的出资组织,随后又骂担任当当上市的摩根斯坦利,与“大摩女”隔空对战。
尔后,李国庆与与京东的刘强东微博鏖战……许多种种,他的微博遭到了“强势围观”,成为微博红人。李国庆给自己的微博打的标签是:口无遮拦,多有开罪,请海涵。
大众的记忆里中的李国庆,一以贯之的固执,他揭露谈婚外情,被当当官方渠道怒批上了热搜;然后又把由于宣布关于女性言辞,现已在火山口上的俞敏洪再一次扔进火里,被称为“两肋插刀”的“猪队友”。
用凡客诚品的陈年的话来说,“全世界都知道李国庆比较二。”而这种“二”,在网络世界里,通过屡次传达,大众窥见的是一个大嘴巴,口无遮拦,粗鲁、唯恐天下不乱的李国庆。
这是一个被误读的李国庆,在李国庆看来,“现实生活中不论做企业、干事,我是一个偏慎重的人。尽管我这个李大嘴爱放炮,可是你看我放这么多炮,我微博没被删过。”
堂吉柯德式生计
李国庆下海经商扑腾的前4年,惨淡经营。在李国庆的认知里,他一向深信,成果正义的,进程有必要正义。
“由于其时民营出书业有一些是偷税漏税,你照章交税,那就无法竞赛了,本钱比人高出10%,你还竞赛什么啊,人家从买纸初步就不要增值税票,人家全流程下来比你本钱优势10%,就无法争了。” 李国庆论述。
在民营出书范畴,李国庆坚守着“进程正义”,但没有换来成果正义,他失利了。
1995年,李国庆为了寻觅开展时机去了美国。那次去美国他融资100万美金,李国庆人生中最重要的收成,便是认识了在华尔街作业的俞渝。仅仅认识了几个月,他们就闪婚了。俞渝也不想只做出资参谋喝汤,想协助李国庆实业成功。
1999年,李国庆创建了当当网,当当网的创建后,李国庆的“进程阳光”才得以完成。
1999年,是我国互联网如火如荼的初步。新浪的王志东、搜狐的张向阳、网易的丁磊,被称为“常识英豪”。没有讳莫如深的第一桶金,也没有不可言说的暗地故事,更与国企的体系转型无关。马云、李彦宏……李国庆亦在其间。
当当创建后,第一笔资金是来自于IDG、软银和几个大牌风险出资的680万美金。创业后,夫妻两人同仇敌慨,当当成为“最大的中文网上书城”。
2007年,李国庆的儿子,上了小学一年级,去了其时仍是新浪董事长汪延的家,儿子回来跟李国庆说,“你看你们才管600人,汪延叔叔的新浪网有2000人。”李国庆儿子说,你们还要尽力。
过了两天,李国庆对儿子说,“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像汪延叔叔那么成功。但我对自己很满足,我办一个网上书店,读者能享受到便利和廉价,我照章交税,合理合法,还能盈余,还能生长,我觉得这就够了,这个进程是我要的。”
李国庆老老实实做着他的网上图书商城,不走投机线路,也不赚快钱。
他曾告知《深网》作者,“我有那么多政府联系,我历来也没去用过。2007年前亦庄的地是40万一亩,亦庄担任人说,你契合咱们方针,欢迎来买地。其时政府有一个优惠方针,你也契合,能给你25万一亩地,我没去。”
从商这些年,李国庆一向有一套规范,他把自己活成了堂吉柯德。他和俞渝也被马云戏弄为“傻干的夫妻俩”。当当作为电商的一个笔直品类,从互联网的蛮荒期走到上市,李国庆总算迎来了他人生中第一个高光时刻。
一艘船上有两个船长
当当这艘船,起航时俞渝仅仅参谋,但逐步船上就有两个人,且都是船长。“她有才智,严重的融资商洽,我在做抉择计划的时分,她都是我的回音板。”李国庆说,“俞渝也说过陪李国庆创业,就像重读一遍MBA课。”
创业初期,李国庆说,“咱们住在亚运村的一个公寓,周末,睡懒觉,出资人9点到了,等咱们到10点,在永和豆浆店,出资人告知他们,“680万美金有必要一年有必要烧完,你再融个2、3千万,你当当的市值就1亿美金了。”
李国庆觉得这钱得藏着,他问俞渝,得到的答案共同,“听他们的?他们懂什么华尔街!半年变一风向,这680万咱们就得藏着。”2000年4月,美国互联网泡沫幻灭,8月传到我国,互联网一片风声鹤唳,融资简直没有或许。
而与当当同期的国内300多家电子商务网站,简直一年之间悉数消失了。
在李国庆看来,“当当这二十年,硝烟弥漫,历来都是我说什么是什么,由于战役是很严酷的,我第一个五年跟淘宝打,第二个五年跟亚马逊进了我国,第三个五年跟京东打,俞渝自愧不如,她当CFO,我来做总指挥。”
战役时期,李国庆和俞渝能做到夫妻专心,但这对我国互联网创业偶像的夫妻档,守业时,面对的问题要杂乱的多。
当当交兵的时分,李国庆上,不必应对战役的时分,俞渝就乐意发挥更多的效果,期望李国庆听她的,但两个人在当当事务存在着比较多的不合。
李国庆和俞渝一年需求休五次假来消化这种不合给家庭生活带来的损伤。他们每年都在抢救婚姻,请心思咨询师,现已接连请了八年了。咨询师给配偶两个独自咨询,有时分儿子也在现场。
而作业中的不合,更多的是一种价值观的不合。比方当当卖仍是不卖。在当当的历史上,第一次是2004年被亚马逊看上,第2次是2013年百度提出收买;第三次是2014年腾讯提出战略入股;第四次则是卖给海航。
“每次我都想扩张,她每次都想卖。”李国庆诠释二人的不同。在李国庆看来,当当作为我国第一批电商,仍然还在,年活泼用户4000万,证明当当的战略是对的。
不合最大的时分,2014年10月6日,李国庆开立异当当,禅让当当总裁,导致一年内5个副总有4个辞去职务。这种夫妻店的坏处,不仅仅是高层的丢失,也导致了当当失去了许多扩张的时机。
“为什么阿里开展得这么好?京东,又冒出唯品会、拼多多,当当失去了黄金十年,这么大的用户数,为什么在百货就没有开展起来呢?本源是没用对人,人来了没用好,股份给的都很象征性,那人家为什么要玩命干呢?”李国庆反思。
“我被踢出去后,咱们就分家了”
2018年1月14日,李国庆回到家,他,儿子,俞渝,三个人歪在床上看《雍正王朝》,正好是八王爷允祀伙同八旗旗主王爷诡计逼宫那一段。
李国庆觉得好玩,看得津津乐道。儿子在李国庆和俞渝中心,一向在看手机,俞渝翻来覆去。沉浸在剧情中的李国庆说俞渝,“你今日怎样这么失常,安静会,我在看电视。” 其时的李国庆不知道第二天,逼宫剧情将在他在办公室里演出。
1月15号六点半,李国庆收到了一封逼宫信,信是俞渝授意管理层写的,大致是内容是,“新当当您也别管了,办公室保存,司机秘书保存,工资待遇保存。”李国庆说,“1月15号我不是禅让,我现已一让再让了,所以是被人踢出去的。”
晚上七点,李国庆给俞渝发了微信。“俞渝,从此我不回家住了,咱们分家吧”。随后李国庆召集了手下的几个副总,告知他们,“下一年1月1号后,你们向俞渝陈述,当场四个副总就哭了。”
李国庆觉得愤恨,“我脱离后,一年半的时刻四个副总辞去职务了,为什么要辞去职务?俞渝逼他们站队,只需他们说这个公司离不开李国庆,根本就会打入另册。”
时至今日,李国庆觉得很受伤,“她是我的老婆,想要有的是方法,为什么要用诡计多端的方法?”
“当年在美国上市的时分,管理层的占股是 32%,其间我27.5%,俞渝5%。后来,当当私有化的时分,我赞同和俞渝的占股份额变成了五比五。后来俞渝主张两边各自拿一半股权给儿子,并代持了儿子手上的一切股权,最终俞渝持股64%,李国庆27.5%”, 李国庆谈到夫妻两边股权改变进程,有些愤恨。
“上一年1月15号收到逼宫信,我脱离。我一点不觉得是产业的丢失,咱们俩仍是一家子,只需一离婚不就二一添作五,我不觉得是产业的丢失,我苦楚的是当当这个舞台,渠道上还有我未竟的愿望。”李国庆仅仅觉得惋惜。
“土鳖”被“海龟”踢出了部队,本乡精英男“输”给了华尔街的女性。但这种“输”,是李国庆在不卖公司上和俞渝及管理层及股东站到了对立面。
当当的两任董事会,都主张李国庆——让俞渝回家,不妥联合总裁或CFO,只当个挂名的董事长。两次李国庆都没有履行这个抉择,“我1996年把人家从美国娶回来了,我觉得得对不住人家,给人家一个施展才华的舞台。”
“我每五年都想过,把俞渝拉回家,宁可舍得一身剐,也要把这个皇后拉下马。但真到时分,董事会都做了抉择了,我觉得这不可,我不能这么干。成果结局是被一脚踢开。”
“翻篇吧,乔布斯也被赶出去过”
企业,企业的控制权,家庭,妻子,儿子……这些要素杂糅在一起的时分,就变成了一个无比杂乱的状况。
“我有我软弱的一面,假如不是夫妻,企业里正常的合伙人不合,我能够以理服人,也能够以情动听。但到夫妻这儿,我束手无策。也或许这个妻子太特别,是特别资料制成的,可是翻篇吧,乔布斯不也被赶出去过吗。”李国庆心情激动。
谈到未来,李国庆直截了当,“不会回去了。”
他要寻觅一块新的根据地,李国庆进入了常识付费职业,“我的第三次创业,我彻底有才能,短则三年,慢则五年,做的赢利和市值超越当当,这是我的一个小方针。”李国庆说。
几年前,在向阳公园迷笛音乐节上,李国庆看见崔健,他还戴着绣着红五星的帽子,但挡不住青丝,他觉得他站在台上有些单薄,但当他崔健的《新长征路上》的歌声在向阳公园上空飘荡着……
李国庆觉得他们一向都没老,“听说过 没见过 两万五千里/有的说 没的做 安知不容易/埋着头 向前走 寻觅我自己/走过来 走过去 没有根据地……人也多 嘴也多 讲不清道理/怎样说 怎样做 才真正是自己。”